【超师空恋爱】下雨天落地窗和天麻炖鸡

我很喜欢刷微博,有时会看一看什么德卡信箱之类的浪漫话博主。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网友发言比叶芝更能打动我。但是前两天我看到有人说床是天堂在人间开的分店,我觉得不是。床是下雨天人类的共同最舒适居所,是涣散人意志的毒/品,是正常情况下有情人做快乐事的承载物。但是如果床单很久不换,床也会是空气污染发生源。


不过在认识徐炳超和徐炳超学会夜不归宿之前我觉得床确实是天堂。前者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一个人睡觉,瘫在床上很舒服。我可以一整天就躺在床上醒醒睡睡,吃不吃东西对我来说没太大影响。从小到大我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缺少不了的东西。后者是因为徐炳超很爱抱着我睡觉,虽然一开始不太习惯,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娇小身材。他那么用力抱我,床架子又真的很容易晃,就算是纯粹休息我也不太敢动弹。我还做过梦,梦到我在悬崖边上挂着,心里发慌,但又有什么人护着我,我潜意识又感到诡异的安全。


我和徐炳超是高中同学,我们都不怎么爱读书。我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但还是因为打篮球才认识。他挺傻逼的,别人撞他下黑手躲都不躲一下,硬生生挨过疼,再把比分扳回来。和我玩熟了以后他再这么干我就会骂他,顺便跟下黑手的人打一架,结果往往是我正揍得开心,他却拉着我跑路了,等我骂完他怂以后再装可怜让我帮他上药。


其实男人帮男人上药有那么一点点gay gay的,但是都是兄弟嘛。结果没想到上着上着药就搞到一起去了,迷迷糊糊打完篮球跟他跑去喝酒以后醒来在他床上我能说什么。


比起女孩子那种三天一闹五天一吵,徐炳超好多了。我们之间很少扯些什么爱不爱的,在一起挺舒服,在一起住也变得顺理成章,还有人分担房租。做/爱也挺爽的,可就是做完他老压着我,烦死了,打篮球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来他力气这么大?第一次的时候就只记得他耳朵后面那个纹身,还有他喘气的声音,和篮球场上不一样。


他讲荤话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来说话的是那个平常老是傻笑的憨批。


高三以后我们住一起,六十平的房间,开门就是卧室,按胡文煊的话说就是风水有问题,格局得改。可我跟徐炳超哪里有这种闲心啊,况且卧室里有落地窗诶,下雨天很好看雨景的。改了还不知道要不要拆,要是真得拆了我可心疼死。


胡文煊也是我跟徐炳超高中同学,不过他在二班,我俩在四班。他是最先知道我们谈恋爱的,没嘲笑我,毕竟他那时候也抓耳挠腮想搞他们班那个姓林的舞蹈社的社长,战线可长了,估计是他除了学习以外花心思最重的事儿了吧。哦,说了这么多,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呢。我叫师铭泽,现在算是个自媒体吧,写推文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上次跟徐炳超看完电影以后回家想做个大全套放松下结果被老板夺命连环call说得写个实时推文……写完被徐炳超压着做了好多次,累死了。不过忙完闲着的时间也挺多的,就是等徐炳超回家。徐炳超本科读的模特专业,现在的工作也算是跟老本行挂的上关系。他很会做菜,后来我闲着没事儿也会学学煲汤,不能总是他来控制我胃口吧,我也得试一下。说什么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我一开始还挺不屑这句话的,后来……后来也不是说这句话对,我闲着也是闲着。


徐炳超第一次夜不归宿那天我煲了天麻炖鸡,给他打了4个电话,没接,我也没睡。第二天他回来,我没理他,把汤拿去厕所倒了就回卧室睡觉了,没让他进来。


我们冷战就拉开帷幕了。


在一起这么久,他迁就我挺多的。我以为我们只会冰点个几天,何况我这就等着他来给台阶下呢,卧室门也不锁了给他开了,他没来找我。


也没回家。


那天下雨,依稀记得他走的时候没有带伞,我知道他公司在哪,掐着下班的点带着一把伞去了。很好玩,当时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两把伞。倒了两班地铁,上到陆地上裤腿都是泥点子,雨挺大的,排水好像又不太好。我鞋子里里外外湿透了,亲身接触到下雨天其实并不好过。我打过他两个电话,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未接通,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有点心神不宁了,人的第六感确实是很奇怪的东西,可以在百分之七十的正常和百分之三十的不正常里拉出令人不安的思路,在见证事实之前都可以归结于胡思乱想。


我在徐炳超公司楼下等了一刻钟,正准备上去找他,看到他下来,手里拿着一把粉红色的伞。我当时挺懵的,满眼睛好像都是那一抹粉红色,脑子里像有流水又像有个老式放映机,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没感觉到。


“小狮,来接我啊?”徐炳超笑起来,“我借到伞啦。”


我木木地看了他几秒,“走吧。”


他好像想接着说什么,我不太想听,脑袋里面还是可以听到很大的雨声,好像我的脑子里在下雨。我匆匆忙忙几步走出公司大楼撑伞走进没过我鞋底的水里,没有在意他有没有跟上来,迷迷糊糊回到地铁站,继续反方向重复我的来时路。


地铁人不多,确实过了下班高峰,徐炳超挨着我,他还拿着那把要命的粉色雨伞。他应该知道我不开心,他不能不知道我不开心吧。


可他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呆子,憨批,坏蛋。


进了房门我被他从背后抱住,我用力挣开他跑进洗漱间。


我的鞋子进水了,我不想湿漉漉地靠进他怀里,不想一切不开心都淹没在肌肤相贴里,他必须要看出来我生气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生气了,他看出来我生气了吧……他不知道我生气了吗?我觉得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


我在洗漱间又胡思乱想几分钟,想起来他身上应该也湿了,嘭地拉开门去找他,他站在玄关,但是正对着我。


“你又要走?”我的心好像又悬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悬挂在外面滴落的水珠里。


“我没有要走。”徐炳超开口道,“师铭泽,你不开心。”


“你不开心,是因为这把伞?”


“还是因为我没回来,没喝到你的汤?”


“阿师,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的防线好像被雨滴打落了,我感觉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我好委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在意我啊。


我慢慢走向他,“我不开心,徐炳超,我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啊。我不重要吗?我也可以赚钱养活你,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啊。”


声音好哽咽,我厌恶自己这个样子,这根本不是师铭泽。


“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我又回到徐炳超的怀里了,“你得告诉我,你得说出来,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猜,对不对。”


奇怪,为什么他的怀抱像港湾。


我们安安静静抱到我情绪平稳,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他想喝天麻炖鸡,告诉我最近公司很忙,马上项目做完就可以放个小长假,告诉我他也不开心上司半夜打电话来压榨我的所谓非工作时间,告诉我他故意跟写字楼咖啡厅的阿姨借了一把粉色的雨伞。


我脸上泪痕还没干却又开始想笑,徐炳超是不是小学生?


我想我可能也是小学生吧,脑袋里的雨好像停下了,但窗外的雨声还没断。我们湿漉漉地跑进洗漱间,洗完澡迅速奔向床,徐炳超按灭灯光之前我拉开了落地窗前的帘子,还在下雨,外面的灯光闪烁,排列整齐地暖色光灯像是蜡烛小心摇摆的火苗。


徐炳超又像我之前养过的金毛一样扑过来拱到我怀里,跟我哭诉这几天装的多辛苦,我看我又要忍不住骂他,可是为了落地窗上的雨,还是算了。最后我的温柔成为乱七八糟事情的开端,第二天起床觉得浑身难受,终于还是骂了徐炳超——虽然骂着骂着又回到他怀里。


我才发现原来很喜欢依赖他。


爱情也是需要经营,需要坦诚,需要倾诉的。我很爱徐炳超,我很希望他多陪在我身边,虽然说出来有点自私,我希望他在我身边的时间多过其他一切,我想要他抱,想要接吻,想要他喝我煲的汤,想要他也爱我,加倍爱我。


自私且快乐的师铭泽,今天给徐炳超煲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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